当前位置: 咨询中心 >> 咨询中心前景 >> 被诊断为双相,我才知道对他造成了这
最近,有一个前来面诊的家庭让我印象深刻,尤其是孩子梓轩。他是我见过的青少年里面,人生目标最远大、三观最正的孩子!但在面诊中我能深深地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,身边的人几乎都不能真正地理解他,他极其缺乏良师益友。
年,央视《走近科学》的董记者对我采访后说过一句话。他当时了解了我的经历和人生目标后,他说,“何医生,你是一个孤独的英雄”。但其实我不认为自己是英雄,也更加不认为自己孤独。
可面对梓轩的时候,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这句话。这个孩子希望成为英雄般的人物,而且到目前为止,他的人生非常孤独。
所以,从我内心深处,我感觉我能理解他,面诊时我甚至倾注了一些个人的情感,我很希望帮助他。
我也确信,如果他现在面临的困难能得到有效解决,创伤得以修复,建立高效的学习状态,树立“积极努力,顺其自然”的心态,再结合清晰的人生规划路线图,这个孩子这一生一定会有所成就!
而且我很庆幸的是,梓轩的妈妈悟性也很高,在面诊前她和丈夫就积极地自我反省、改变和提升,找到了不少以往家庭教育的过错。在他们的努力下,孩子的情绪已经恢复得非常不错。
而且,她很有社会责任感,不但愿意分享孩子的患病经历和家长的心路历程,还暗下决心要利用职业特长,把科学的家庭教育观念传递出去,帮助更多有需要的家庭脱离绝望。
今天为大家分享的就是这位妈妈所写的自述文章。由于篇幅较长,将分为上、下集推送。
其中,上集主要介绍了梓轩情绪爆发、被诊断双相障碍、不得不休学的过程。而下集则叙述了我和他们面诊的过程,以及面诊后一家人的积极变化。在下集的末尾,我会再进行一些补充分析。
这是第一次由患者家长真实地记录了面诊前、中、后的感受和患者在各阶段的变化,因此非常感谢梓轩的妈妈的无私分享!希望这能令读者从更多元化的角度了解到我们面诊的过程和意义,更深入理解青少年精神心理障碍背后的本质。
——何日辉
(以下文章作者:梓轩的妈妈)
知道孩子可能是双相情感障碍时,我和他爸爸彻夜难眠。绝望像墙壁上的爬山虎,占据我们的内心。
01
因为今年疫情影响,儿子梓轩一直待在家里上大学的网课,本来学习、看书都很有规律。大概4月份,他的注意力变得难以集中、记忆力下降。
儿子很郁闷,自我调整也不奏效,不久他主医院的心理咨询师聊天。这个心理咨询师跟我是朋友,孩子从小到大我会有意地让他跟这位阿姨偶尔谈一谈,排解一些内心的郁结。可是,医院出来时给我发信息:“妈妈,我不会表达情感,心理咨询没有任何作用”,语气很失望。
回到家后,儿子的情绪突然爆发,把家里玻璃门砸掉了,然后给我打了个电话。当时我正在跟一个重要的客户做诉讼方案,接到电话时,我以为是孩子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求注意。所以当孩子说“我无法控制情绪”时,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这么难过”。
回到家,看到满屋子狼藉,钢化玻璃碎片到处都是,我心中有些怨气,但已既成事实,我也没有狠狠地责备他,只想让儿子自己收拾场面。没想到他情绪异常激动,哭着说他不想干,说以后他的事我别管,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们了,他早就独立了。
他说,他小时候我和他爸爸每次吵架就会跟他说爸爸的坏话;但在他心目中,爸爸是一名合格的爸爸,我对爸爸的贬低让他非常受伤!最后他还说他的身体不好,也不知道能活多久,让我在他死后把遗体给捐了。
孩子竟然跟我谈到了死,我当时的心在流血。我自己也流下眼泪,告诉他:“作为你的妈妈,我不希望你想到死,无论何时!”
晚上他爸爸回家之前,我已经告知了他这件事,他也有心理准备。爸爸回到家后,就跟平常一样开了几个玩笑,没想到孩子也大发雷霆,气得浑身发抖,朝爸爸喊:“我不喜欢你开这样的玩笑,我也不是废物”,甚至还骂了从来不会说的脏话。
那时爸爸刚好在洗碗,气得把手上的碗甩掉,想要揍他,他吓得跑到阳台,把阳台门关上,并给大学老师打电话说我们要杀他。我赶紧安抚爸爸,然后紧紧抱住浑身发抖的孩子,不停地告诉他:“爸爸妈妈不可能会杀你,不会的,我们爱你。”
直到这时候,我们还是傻傻地认为孩子就是使小性子。
图片来源于网络
第二天,梓轩提出要去精神科看病,要吃药。我觉得很突然,但还是耐下心问他:“你认为自己是什么病啊?”
他回答:“双相情感障碍!”
我再问他有什么症状时,他就不想理我了,待在房间房门紧闭,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,也不上网课了。
过了两天,我带儿子到浙大一院找医生看病。他告诉医生自己注意力不集中,记忆力下降半个月了,上课很容易开小差,他试着把手机放远一点,但还是不行,心里烦躁。在一旁的我才知道孩子这些情况。
医生让他做了一个明尼苏达多相人格检测,他觉得没有强迫症状,就放弃了做相关试题,结果显示他有重度抑郁和轻度焦虑。
接着,医生问我:“他情绪是否有很大变化?”
我说:“我没有感觉到”。
我那时说的是实话,我是医生,又是律师,疫情期间病人的反跳性增加,我手上还有几个重要客户的诉讼,让我忙得无暇顾及儿子,在家的时间也很少,缺乏对儿子的近距离观察。
而且,那时儿子跟我们谈起时事、政治等感兴趣的话题时,他还是有说有笑,非常开心的,没有表露出异常。所以我真的没有感觉儿子的情绪有太大的变化。当然,事后证明我错了,那时我对儿子的内心根本就不够了解。
结果医生听我这么回答,就说:“那先做做心理干预吧”。没想到儿子断然拒绝,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要吃药!”没法,医生只好给他开了一个星期的药。
回到家,儿子责怪我不应该跟医生说没感觉他的变化,说我们不关心他。而且,医生开了的药他又说不吃了,说因为没确诊。我只好把药收起来。
这时候,我心中开始不安,开始翻书寻找儿子可能得了什么病。但我了解得越多,心里就越恐惧。孩子一心想确诊,但怎样确诊?医院没有精神心理科,医院孩子又不放心。
孩子这时候已经医院了,他说不能相信和依靠我们,他要自救。医院心理卫生中心近期都没有号了。为了缓解孩子的紧张情绪,我在好大夫平台找了一个华西的医生进行咨询。结果,他也提示我说孩子可能是“双相障碍”!
那个晚上,我们夫妻一夜无眠。我是医生,虽然我知道抑郁症和双相障碍均是症状学诊断,有很多的不确定性。但仅仅知道儿子有得这个病的可能性,我们几乎就被击垮了。
我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、绝望,真的无以言表。而且,我是医生,多少懂得一些症状学诊断的客观知识,我难以想象,那些只知道双相障碍是重性精神病、但不了解症状学诊断的患者家长,他们的恐惧和绝望是我的多少倍!
第二天,我鼓励孩子和同学出去旅游,并马上在好大夫平台预约了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的一位教授50分钟的就诊号,计划在孩子旅游回来后,就带他去上海看病。
02
孩子出去旅游后,我和丈夫开始不停地查相关资料,查找有关抑郁症和双相障碍规范化治疗所需要的药物和心理干预。
抑郁症和双相障碍的病因是什么?能不能解决复发的问题?能不能解决孩子注意力和记忆力的问题?这一系列难题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几座大山,压得我们没法呼吸。
我快50岁了,以往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、挫折困难,也走过人生的低谷。但对比起这段最黑暗的时间,之前的人生低谷几乎不算什么。我每天失眠,最多只能睡着2到3个小时,只要醒来就不停地查相关信息,我甚至差点在单位晕倒。但没有办法,我只能咬牙挺住,为孩子想办法。
当时,我的思路可能跟很多患者家长的不完全一样。很多家长希望孩子好好吃药,通过药物解决问题。但因为我以往也经历过情绪和心理问题,也有过很长的时间状态很差,用了近10年的时间靠自己的毅力一点点地走出来,慢慢找到了自信和安全感。
而且,我一直都知道儿子在人际交往和心理健康上有一些不足,但以往觉得不严重,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做一些心理引导。但我没想到问题发展得这么快,猝不及防的孩子就得病了。
所以,结合我自己的经历和知识,我认为精神心理问题的根源在于心理。在我解决自己心理问题的时候就了解过深度催眠这种治疗模式。我知道:深度催眠可以改变负性的记忆,而负性的记忆可能成为我们的潜意识,潜意识又支配我们的人生。因此,深度催眠可能可以解决、或极大地缓解抑郁症或是双相障碍的症状。
所以,我在搜索资料的时候会有意识地往这个方面寻找。这个过程中我看到北京有一些做深度催眠的机构,但再进一步了解后并不太认可,也不敢轻易带孩子去接受深度催眠,担心造成二次伤害。
再后来就辗转看到了何日辉主任写的文章。我已经不记得是在哪个平台上看到的了,只记得读完文章后那种感受:他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,让我终于能够见到阳光,我要朝着这束光奔去。
我立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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